独裁复兴的迷思
——为何自由主义的民主终将获胜
——为何自由主义的民主终将获胜
The Myth of the Autocratic Revival
作者:Daniel Deudney and G• John Ikenberry
发表时间:2009年1/2月刊
译者:@Ytblf
校对:@Freeman7777
作者简介
丹尼尔·多德尼(Daniel Deudney)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政治学教授以及《约束权力:从城邦到地球村时代的共和安全理论》一书的作者。
G·约翰·伊肯伯里(G John Ikenberry)是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和国际事务Albert G Milbank教授、韩国庆熙大学硕座教授(Global Eminence Scholar at Kyung Hee University)以及《凯旋之后:制度、战略克制以及重大战争后的秩序重建》一书的作者。
本文提要
中国和俄罗斯之类的独裁体制并非自由主义的民主的一种可持久替代模式。事实上,自由主义的民主的推进比以往更加有力。
后冷战自由主义获胜20年后的今天,美国外交政策正在经受一种朝向旧式的反自由主义的愿景回归的挑战。根据这种愿景,世界并未普遍走向自由主义的民主以及 “历史的终结”。相反,整个世界两极化为不同的阵营,并进入了一个西方自由主义国家和危险的独裁国家——以中国和俄罗斯为主——之间充满敌对竞争的时代。与20世纪轰然倒下的那些独裁国家不同,今天的独裁国家据称不仅与资本主义的成功相契合,而且代表着与西方相抗衡的另一种资本主义模式。这些国家在国际体系中的登场亮相被认为预示着日益激烈的竞争、冲突,并且正在严重破坏全球合作前景。
最近的事态发展似乎支持这种涌现出来的新观点。民主转型已经出现停止甚至倒退。在中国,共产党独裁政权在应对国内挑战的同时,主导了数十年的快速经济增长以及资本主义的现代化。不断上涨的油价赋权给了许多独裁政权。在俄罗斯,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Putin)政府在民主成果方面出现倒退,且变得日益独裁。同时,俄罗斯和西方的关系在经历了后冷战时代短暂蜜月期后开始恶化,中国和西方在台湾、人权以及石油获取等方面存在分歧。另外,像委内瑞拉和伊朗这样力量相对较为弱小的独裁国家也正在制造区域性的不稳定。甚至有迹象表明这些独裁国家通过像“上海合作组织”(Shanghai Cooperation Organization)这样的新生联盟,在反对西方自由主义国家方面正在打造共同事业。联合国尤其是联合国安理会重新陷于冷战时期的瘫痪状态。以此观之,自由主义的西方国家前景黯淡。
独裁体制复兴的新预言家从他们的论点中得出了重要的外交政策启示。这种新观点的最强有力代表者罗伯特?卡根(Robert Kagan)坚信,美国及其他自由主义的民主国家应该抛弃那种对全球融合及合作不切实际的幻想。相反,它们应该加强彼此间的联系——甚至可以设想建立一种正式的“民主国家联盟”,这样可以团结一致共同应对复兴的独裁国家所带来的日益加剧的对抗和冲突。遏制而非接触,军事对抗而非军备控制,力量均势 (balance of power)而非协同一致(concert of power)——所有这些,根据那些理论家的观点,理应成为美国外交政策的准则。
幸运的是,这种关于独裁复兴的新式得到普遍认同的看法与冷战末期关于“历史终结”的宣告一样,充其量只是特定年代危言耸听的报章头条。那种认为独裁国家已经重新焕发活力并且日益成为全球资本主义体制内部一种具有可行性的替代路径的观点,是错误的。同样重要的是,独裁复兴论者所主张的政策不太可能成功,并且即便这些政策有所成效,也只会是反面作用——驱使独裁国家远离自由主义体系,进而使这种预言成为一种自我实现的预言。虽然今天的独裁国家也许比他们的前辈更加胜任,在容纳资本主义方面也更加老练灵活,但他们毕竟从根本上仍然受制于其根深蒂固的先天不足,长远来看这种不足决定了其寿命有限。最终来讲,独裁国家将会朝向自由主义迈进。独裁政体在中国和俄罗斯这些国家的成功并非对自由主义愿景的否定;独裁国家近来所取得的成功源于它们对国际自由主义秩序的融入,且它们对这种融入仍然有深深的依赖。并且,日益增强的不可抗拒的全球互信使所有国家参与国际合作的动机更加强烈、迫切,而与国家政权类型无关。
独裁国家的韧性并非要求我们抛弃“自由主义的国际主义”(liberal internationalism)或从自由主义的国际主义撤退,相反它要求我们对其进行进一步的完善加固。如果像新保守派所建议的那样,自由主义的民主国家仅仅以遏制、军备竞赛以及建立排他性政治同盟作为应对独裁复兴的政策选择,结果很可能是进一步鼓励并强化这些国家的“非自由主义的倾向”。相反,合作共同应对全球危机——如气候变化、能源安全以及疾病——将会提升独裁国家对自由主义秩序的期许。同时,西方国家必须想方设法去适应新崛起的国家——无论它们是独裁国家还是民主国家——并将他们整合进国际治理体系。考虑到现代化与自由化之间强有力的逻辑联系,独裁国家面临着强烈动机去开展自由化。自由主义路径的包容度越高、吸引力越强,当前世界非自由主义的国家对政治改革道路的选择就会更加迅速、更加便捷。
丹尼尔·多德尼(Daniel Deudney)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政治学教授以及《约束权力:从城邦到地球村时代的共和安全理论》一书的作者。
G·约翰·伊肯伯里(G John Ikenberry)是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和国际事务Albert G Milbank教授、韩国庆熙大学硕座教授(Global Eminence Scholar at Kyung Hee University)以及《凯旋之后:制度、战略克制以及重大战争后的秩序重建》一书的作者。
本文提要
中国和俄罗斯之类的独裁体制并非自由主义的民主的一种可持久替代模式。事实上,自由主义的民主的推进比以往更加有力。
后冷战自由主义获胜20年后的今天,美国外交政策正在经受一种朝向旧式的反自由主义的愿景回归的挑战。根据这种愿景,世界并未普遍走向自由主义的民主以及 “历史的终结”。相反,整个世界两极化为不同的阵营,并进入了一个西方自由主义国家和危险的独裁国家——以中国和俄罗斯为主——之间充满敌对竞争的时代。与20世纪轰然倒下的那些独裁国家不同,今天的独裁国家据称不仅与资本主义的成功相契合,而且代表着与西方相抗衡的另一种资本主义模式。这些国家在国际体系中的登场亮相被认为预示着日益激烈的竞争、冲突,并且正在严重破坏全球合作前景。
最近的事态发展似乎支持这种涌现出来的新观点。民主转型已经出现停止甚至倒退。在中国,共产党独裁政权在应对国内挑战的同时,主导了数十年的快速经济增长以及资本主义的现代化。不断上涨的油价赋权给了许多独裁政权。在俄罗斯,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Putin)政府在民主成果方面出现倒退,且变得日益独裁。同时,俄罗斯和西方的关系在经历了后冷战时代短暂蜜月期后开始恶化,中国和西方在台湾、人权以及石油获取等方面存在分歧。另外,像委内瑞拉和伊朗这样力量相对较为弱小的独裁国家也正在制造区域性的不稳定。甚至有迹象表明这些独裁国家通过像“上海合作组织”(Shanghai Cooperation Organization)这样的新生联盟,在反对西方自由主义国家方面正在打造共同事业。联合国尤其是联合国安理会重新陷于冷战时期的瘫痪状态。以此观之,自由主义的西方国家前景黯淡。
独裁体制复兴的新预言家从他们的论点中得出了重要的外交政策启示。这种新观点的最强有力代表者罗伯特?卡根(Robert Kagan)坚信,美国及其他自由主义的民主国家应该抛弃那种对全球融合及合作不切实际的幻想。相反,它们应该加强彼此间的联系——甚至可以设想建立一种正式的“民主国家联盟”,这样可以团结一致共同应对复兴的独裁国家所带来的日益加剧的对抗和冲突。遏制而非接触,军事对抗而非军备控制,力量均势 (balance of power)而非协同一致(concert of power)——所有这些,根据那些理论家的观点,理应成为美国外交政策的准则。
幸运的是,这种关于独裁复兴的新式得到普遍认同的看法与冷战末期关于“历史终结”的宣告一样,充其量只是特定年代危言耸听的报章头条。那种认为独裁国家已经重新焕发活力并且日益成为全球资本主义体制内部一种具有可行性的替代路径的观点,是错误的。同样重要的是,独裁复兴论者所主张的政策不太可能成功,并且即便这些政策有所成效,也只会是反面作用——驱使独裁国家远离自由主义体系,进而使这种预言成为一种自我实现的预言。虽然今天的独裁国家也许比他们的前辈更加胜任,在容纳资本主义方面也更加老练灵活,但他们毕竟从根本上仍然受制于其根深蒂固的先天不足,长远来看这种不足决定了其寿命有限。最终来讲,独裁国家将会朝向自由主义迈进。独裁政体在中国和俄罗斯这些国家的成功并非对自由主义愿景的否定;独裁国家近来所取得的成功源于它们对国际自由主义秩序的融入,且它们对这种融入仍然有深深的依赖。并且,日益增强的不可抗拒的全球互信使所有国家参与国际合作的动机更加强烈、迫切,而与国家政权类型无关。
独裁国家的韧性并非要求我们抛弃“自由主义的国际主义”(liberal internationalism)或从自由主义的国际主义撤退,相反它要求我们对其进行进一步的完善加固。如果像新保守派所建议的那样,自由主义的民主国家仅仅以遏制、军备竞赛以及建立排他性政治同盟作为应对独裁复兴的政策选择,结果很可能是进一步鼓励并强化这些国家的“非自由主义的倾向”。相反,合作共同应对全球危机——如气候变化、能源安全以及疾病——将会提升独裁国家对自由主义秩序的期许。同时,西方国家必须想方设法去适应新崛起的国家——无论它们是独裁国家还是民主国家——并将他们整合进国际治理体系。考虑到现代化与自由化之间强有力的逻辑联系,独裁国家面临着强烈动机去开展自由化。自由主义路径的包容度越高、吸引力越强,当前世界非自由主义的国家对政治改革道路的选择就会更加迅速、更加便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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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说明:本文1.0版本来源译者的志愿翻译者团队。
收录说明:本文已经收录到“译者文集”中,同时进入“外交事务”、“译者@Ytblf”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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